“皇上今晚不去潤雨閣嗎？”趙祈坐在嬌攆上心不在焉的開口，一旁的肖言瑜因為喝了一些酒的緣故，整個人有些不再狀態。

用手挑起趙祈的下巴，肖言瑜歪著腦袋開口，“愛妃難道喜歡朕去潤雨閣嗎？”

帶著酒精的熱氣，隨著風吹到了趙祈的臉上，在加上夜裏的風本來就有幾分的寒意，倒是讓趙祈渾身爬上了一層雞皮疙瘩。

“瞧皇上說的，不過是覺得今天晚上雪妃姐姐不在狀態，臣妾有些擔心她罷了。”趙祈微微轉了轉腦袋，就擺脫了肖言瑜的控制。

嬌攆上本來就有些顛簸，這倒是不會讓人有什麽懷疑。肖言瑜看著低著頭的趙祈，那柔順的頭發在夜裏也仿佛又魔力一樣，出神的開口：“蒹葭，你可比雪妃像她多了。”

一句話仿佛一聲驚雷炸響在趙祈的耳邊，肖言瑜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莫非他已經知道了雪妃的身份是假的？可是就算他知道了，這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就在趙祈想要開口的時候，肖言瑜已經身子一軟，倒在了趙祈的身上。整個人醉醺醺的睡了過去。

壓下心底的疑惑，趙祈將頭伸出嬌攆外：“高公公，讓轎子穩一些，皇上睡著了。等一會兒到了落霞宮準備些醒酒湯來。”

肖言瑜帶著趙祈離開了之後，屋子裏就剩下白離、太子妃和雪妃三個人。一時間場面有些尷尬。

白離是在擔心肖言瑜故意留下他們幾個人就是為了讓他們露出馬腳，雪妃則是擔心白離會直接要了她的命，然後找其他一個暗衛來完成任務。

只有太子妃一個人坐在那裏，仿佛她這次來真的是被請來吃宴席的一樣。

“太子殿下可是有什麽事情，那臣妾就先回去休息了。”太子妃看了一眼站在那裏的雪妃哼了一聲，這一個個的都當自己是傻子。

雖然自己的形貌真的配不上白離，可是這一晚上仿若三歲孩子的過家家一樣的宴會她怎麽可能看不出來。早就聽聞白離在娶她之前在外面有一個喜歡的女子，怕是這個女子就是眼前的雪妃了吧。當真想不出來，成天一副君子做派的白離會去喜歡一個已經是別人女人的人。

白離點點頭，“我隨你一起回去。”沒有理會太子妃眼睛裏面閃過的一絲錯愕，白離悄悄的沖著夜鶯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兩個人晚上在禦花園見。

入夜，本就不跟太子妃睡在一個房間裏的白離從臥榻上起身，走出房間的時間，就看見等在一旁的暗一。

“有事？”

“夜鶯發來消息，肖言瑜在她身邊埋伏了很多大內密探，她現在出不來。”暗一簡潔的匯報。

白離聽聞什麽都沒有說，轉身就朝著屋檐頂上飛了過去。暗一默默的跟在後面。他就知道，依著主子現在的性格，怕是夜鶯出不來，他也是要過去看看的。

潤雨閣外面確實有幾個密探，白離看著暗一解決完最後一個之後，忍不住略帶諷刺的開口：“這就是你說的出不來？什麽時候暗衛都這麽無能了？”

暗一頭上冒出一層虛汗，“屬下失職，甘願受罰。”

白離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走進潤雨閣的大門。夜鶯是在還沒有徹底訓練完就被送出來的，還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他是不可能讓一個隨時會背叛自己的人留在這裏的。

夜鶯本來就有些擔心，她知道要是白離親自過阿裏，外面那幾個人定然不是白離的對手。怕是那個時候，自己就算對主子有過什麽貢獻，也會被主子當成有二心。

她並不是不想幫著主子完成任務，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做一個暗衛了。在宮裏當一個妃子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每天不擁有生命威脅，卻又很多人照顧你，有大把的綾羅綢緞和山珍海味。她有些不想回到過去了，卻不得不記住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麽，她討厭這樣的感覺。

隨著門被緩緩推開，夜鶯渾身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打濕了。看到帶著暗一走進來的白色身影，夜鶯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屬下見過主子。”

白離仿佛沒有看到她一樣，從她身邊走過，坐在了凳子上。看著屋子裏華麗的裝飾，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你可還知道自己是誰？”

白離的聲音平平淡淡，卻是帶著特殊的威嚴，不過是九個字，卻給了夜鶯一種終極審判的感覺，“屬下是主子的暗衛，夜鶯。”

沒等白離開口，暗一就兩步上前，把放在一旁的銅鏡和凈手盆都端了過來，放在夜鶯的面前。這個時候，白離才冷冷的開口，“我當你不知道呢，把妝卸了看看自己是誰吧。”

聽到這句話，夜鶯的身子猛然一震。雖然天機谷產出的這種人皮面具即為少見，可是主子這裏卻一點都不缺少。

而且這人皮面具只要再一次從臉上摘下來，就相當於直接作廢，那個時候，還用不用自己繼續完成這個任務不過是主子的一句話。也就是說，現在摘下來，她的美夢就真的結束了。

“主子，屬下保證，在主子離開之前一定將主子要的東西全都拿到手，您在給屬下一點時間。”夜鶯有些瘋狂的跪在地上哀求道。

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白離眼睛裏帶了一絲探尋，似乎在疑惑當初怎麽會把這樣一個人吸收成暗衛，又似乎在疑惑夜鶯到底有什麽值得哀求的一樣。

不過手放下的一瞬間暗一直接就把藥水塗在了夜鶯的臉上，把那凈手盆裏的水直接從上而下倒在了夜鶯的臉上。

然後一手拉著夜鶯的頭發，一手將銅鏡對著夜鶯的臉。兩張完全不一樣的臉讓夜鶯有些瘋狂，“主子，求求您了，您知道在暗衛裏面我是和雪妃長得最像的人，您現在在找人事來不及了。”

聽到這句話，白離的大腦裏一下就出現了趙祈的臉，音容笑貌都是那樣的清晰。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旁人卻是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我現在卻是需要一個人來繼續扮演雪妃，她還不能死。只是你卻是不再是我離王府的暗衛了。”白離清冷的聲音在黑夜裏響起，讓人比較不出到底是黑夜更加濃密一些，還是白離的聲音更加冷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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